如同任何一部庸俗的悲剧,我死在深渊的黎明。

2019音也生贺//牵手。

音也くん、生日快乐!


  电车缓缓地开出来了。

  最近几天的阳光出乎意料的好。一改前段时间的阴雨连绵,漂浮着的云团也丢掉了沉沉的色彩,轻飘飘地徘徊在天空中,看起来软绵绵的、和商店橱窗中的绵羊玩偶一般。窗外掠过淡粉色的团团云影,好像一阵拂过鬓角的风,温柔的、轻轻的,带着春天来访的味道。

  音也站在拥挤的人群里,戴着口罩,身上套着大大的黑色连帽衫,左肩印着一个红色的秋田犬头像,看起来很是乖巧。他的耳机里还在播放最近练习的新曲,可偶有细碎的人声仍旧顺着空隙溜进耳朵里——关于“ST☆RISH”不久后的新演出。音也分了些神去聆听了一会儿,还是没有忍住,稍稍勾起了藏在口罩下的唇角。隔壁的女高中生们的话题还在继续。他低头看看张开的手掌,开始回想新的舞蹈。比花生油颜色稍浓的阳光懒懒地穿过玻璃,一路流淌直至音也的手上,晒得暖洋洋的,让他忍不住眯起眼。

  不算漫长的时间平稳地流逝过去。目的站点到了,形形色色的乘客们朝着车门之外的世界进发。仍有几分冷意藏匿在温柔的空气中,好像随时准备着要趁人大意时出击,将人刺得清醒过来。时而有风吹过身侧,树干上新鲜稚嫩的叶便摇曳起来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音也把双手揣进帽衫的前兜里面,眉眼也随着春风的吹拂,变得愈发柔和。啊、是春天啊。音也想。

  熟悉的街道。花店旁的咖啡店装修得很漂亮,突然吹起风,门前风铃便叮铃地响起来了。空气中隐约有蛋糕出炉的热烈香味,还有略显忧郁的咖啡香气,混杂在一起,调出一天最美好的心情。摄影馆门口的红心士兵直挺挺地站岗,不远处的书店挂出了新书的宣传海报,音也的耳机里放着春歌之前为他写的曲子“红心骑士”。突如其来的“叮咚”打断音乐,他低头看了看,是短讯。

  “七海さん的新曲谱,就拜托你带回来了。”

  唔,无关紧要的插曲。他在心里记下一笔,然后把事情全部推到脑后,心情近乎雀跃地小跑奔赴不远处的公寓。风撞上他的鼻子,有些漏网之鱼则趁机溜进他的兜帽、卫衣里头,更有甚者,夹着一片还在打旋的花瓣扑进他的发间。音也没有注意,加快了脚步,到达那座公寓楼下。在搭乘电梯的时候,他拉下兜帽整理发型,心里有几分忐忑,又夹杂着无法言说的喜悦,好像还是个纯情少年,要去和喜欢的女孩见面那般。

  叮咚一声,已经稳稳停在目标楼层。音也重重地吸了口气,缓步走出电梯,连脚步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,生怕哪一脚踩重了,就会惊扰到房间里的兔子小姐。而后他在门前驻足,在口袋里翻出钥匙,红色的手工音符挂件叮叮当当地摇晃着。挂件是春歌做的,他实在是太过喜欢,边角掉了颜色也不愿换下来。把钥匙送入锁孔,向右旋转一周,他在心里默数两秒,稍稍用力,啪嗒。门开了。

  他又看到阳光懒洋洋地洒落、而后蜿蜒流淌,铺满整个沙发,包裹着缩在沙发里的春歌。她捧着一本翻开了的书,上面铺着纸张,手里捏着笔,好像在思索着什么。音也不愿打扰她的创作,更放轻了动作。春歌慢慢地写下几个音符,然后抬头,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。

   “啊、欢迎回来,音也くん!”

音也用视线描摹她弯起的眉眼,因她的笑意而感到满足,也不由自主地对她露出笑容。糟糕、怎么还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?音也来不及细想,身体已经先一步向她靠近,坐在她旁边。

  春歌小心地对折曲谱,夹在书里,合上书本后放在桌上。他扫了一眼,泰戈尔的《像个孩子》,是他素来不看的类型。把书本也抛在脑后,音也又感到几分熟悉又陌生的忐忑,紧张又期待。新企划开始以后,他和春歌已经半个月没见面了。她好像还是没有变化,却又让他不知为何觉得似乎有几分陌生。音也心里默默鼓劲,方才看着柔和的阳光落在他的掌心,似乎骤然变得炽热,仿佛识破了他心中所想。

  可以牵手吧?如果突然牵手,会吓到她吧?但、这是情侣会做的事情,正当行为——对,没错!那就牵手吧!他心里开始了一场自我战斗,手指开始不安地摆动,房间里的空气有点安静,钟表滴答的声响似乎是在催促,细数着他犹豫的时间。音也稍稍侧过头去偷瞄她的表情,心跳随着她的动作漏了几拍,勇气却也在斗争中慢慢积攒,一点点地冲向忍耐极限。最终,想要触碰的心情还是占了上风,他慢慢地向着身侧伸手,指尖触碰到柔软的、微凉的皮肤后,便轻轻翻过手去拢住,握紧。

  轰的一声。他觉得血液全部都涌到头部,无法思考。好像有人捏过耳根,火辣辣的,滚烫的,他甚至能感觉到腾腾热气逸出身体。房间里的沉默气氛忽然变得灼热,叫他灵魂都快要飘出躯壳,唯独掌心里的那只手在提醒他:这是现实。他转过头,发现春歌侧颊也染了红,那双明亮的眼眸低低垂着,害羞地抿着唇。

  音也忽然感到一种满足感。他轻轻地侧下头去,倚靠在春歌的肩膀上,淡淡的沐浴乳香味浮动着,阳光晒得他的耳尖更烫了。这个动作让他的思绪忽然回到学院的时光,他也曾经这样依靠着她。他仍然拥有着她,只是不再患得患失,那种踏实感与安全感让他无比放松。春歌似乎从害羞的情绪中舒缓过来,微微偏过头来看他。细碎的发丝拂过音也的脸颊,温柔的、痒痒的,和她所作的曲子一样。相处几年,她已经很理解音也这种撒娇的方式,于是放轻了声音问他:“音也くん、午餐想吃什么?”


  “唔——...果然、还是天妇罗才行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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